日复一日的作息,就连续重复了12日。
Sunday 12 August 2007
弱者
等
“呼...呼...呼...”。再一次,我又回来了。
搭的长途夜巴赶下了站。度过了约莫8个小时的车程,皮肤与冷气的拉锯战也正是告一段落。
圆缺的月光下,稍微发抖的手,在半知觉的状态下,毫无方向地往口袋摸索。
周遭沉默了片刻,3分钟的挣扎也终于带来了一些结果。手机的显示屏正标着凌晨5点钟。不好意思地摇了那播惯了5年的号码,耐心地等候另一头传来刚被吵醒的倦声。
“喂...刚到啊?”听到对方那难以掩盖的等候后,我那劳烦他人的害羞也稍微少了些。简略地回了对方:“是啊...噢...车...别开快...先慢慢洗刷...我等你...”。不知这已是排练多久的对白,多年冷漠尖利的嘴巴,竟会说得如此自然。我想,我真的变了啊?
就这样,在寥寥几人的车站,又待了15分钟。傻傻地站着,对着黑漆漆的路面发呆。
稍会儿,他来了。司机座上,依旧挂着那张带着笑容的脸。二话不说,只是连同简便的背包上了车,往老地方驶去。车子里头,依旧播着那听了5年的和祥音乐,而客座上的我,正是那忠实的第2名听众,默默地随着那4字4音的旋律诵念。我想,这是司机也预料不到的小秘密吧?!
车途不远,只是离开的时间将距离拉开了些。一公里的公路,感觉上成了千里的边城小道...。
到了家,我从前的家。建筑架构的改变不大,只是里头的人与事到变了不少...
放下行李,我向老师的肖像敬礼。肖像上的泪痕,仿佛映照着我内心多年的痛,依旧挥之不去...不稍多停留,匆匆上了楼洗刷一番。
换了一身便服,呆呆地望着窗外暖暖升起的太阳。一转头,只见友人早已累得呼呼睡着了。要他当我的凌晨司机,真是辛苦了...。
我拿了他的备用钥匙,静悄悄地下了楼,开了门,往外头熟悉的摊子走去。
趁时间还早,买了份他读惯的早报,一些他爱吃的糕点,再慢步地走回去。早晨的空气总是带点凉快,令打磕的精神振奋起来。
回到去,开了底楼客厅的桌子,摆上报纸与糕点,两步代三步地上了楼。等到闹钟指向9时,按他常说的家乡规矩,用他独爱的枕头,把他叫醒。好不容易等了少爷赖完床,快要冷坏的糕点才被送进口中。
就这样,我等了12日。
Monday 4 June 2007
重逢
3月2日早上7时30分 边地 北加镇
刚下了夜班。与值班的同僚交待完毕后,披上那蓝色的外套,穿上自制的手套,暖慢地步向低楼的亭子。
解了锁,骑着单车,跨过守卫亭,越过马路,再沿着路边的绿草,循入那回家的小道。
早晨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,阵阵凉风从草丛间卷起。曙光,也一丝丝的划破了云层。背着阳光,我与风儿赛跑。
3月2日上午11时30分 北加 巴士站
中午快到了,阳光有点刺眼。手中握着前几天刚买的票,眼前已停着约好的巴士。背着简便的背包,上了车,随着票根的号码,我对号入座。
巴士里头,只有17位乘客。大家都基于个别的目的与原因,凑巧地共聚在这里,向同一个地方驶去。8个小时里头,我们的生命互相的交叉着,又紧紧的牵连在一起。
披上寒帽,扭开手机,调低声量,一路600公里,播着同样的〈小手牵大手〉,无声的默唱着,向西边红尘的闹市出发。
3月2日傍晚6时30分 路途 在雨中
雨,不偏不奇地在漫长的车道上下起来。窗外,除了排成阵线的车尾灯,我看到一张张焦虑的脸孔,还有那一对对不耐烦的眼神。
摇了个电话,抱歉地告诉远在一边等待的友人,将会迟些到。
3月2日晚上8时20分 加影 巴士站
刚到了不久。下了雨的夜,确实有点冷。悄悄地走到约好的车前,脸带微笑,轻轻的敲了敲旁门的车镜。车内的友人似乎认不出我的面貌,场面一时停了3秒钟。
友人的几句寒暄,却包含了几分等待的喜悦。而我,只能再一次的为迟到而抱歉。
一路上,一连接到几位旧屋友的短讯。大家都在问,“人在哪里?”我回道,方圆百尺内。
3月2日晚上8时30分 老地方
十分钟后,下了车,几张在庭外的熟悉面孔不竟然地望向我。“好久不见,大家可好?” 简单的问候他们之后,就脱好鞋袜,把鞋子摆在拥挤的鞋架旁。
厅门的窗帘隔不了里头玩乐的气息。而我,只是安静地踏出迈向里头的第一步。
在一片惊喜的呼叫声中,我步入了坐满人群的低楼客厅。回到了过去的老地方。
3月2日晚上10时30分 低楼客厅
匆匆地鞋刷一番,换了一套长袖便服,提着向友人借来的一把吉他,凑巧地随着主持人的介绍, 我下了楼。
面对着旧相识与新道交,弹着一段简单的旋律,以一把非专业的声音,为大家唱出我对世尊的怀念与感恩。
一曲唱毕,掌声响起。我向大众说了句:“谢谢。”
Friday 9 February 2007
最早的早餐
昨天。星期六。闷热的一整天。
晚上十点钟。一壶茶。四个人。
三年半以来,底楼客厅少有地只是聚着我们这一家人。
三年半以来,第一次感受到,冰冷的客厅不再是我个人徘徊的地方。难得可以与屋友们共聚在一块,能够这么坦白的,聊了一整夜。也许,大家快毕业了;也许,大家快离开这儿了吧!
没有刻意的设定要谈些什么;没有针对谁人的是非而谈;也没刻意的想聊到几点。只是随顺自然,随顺话题;不知不觉,一伙人竟然聊到早晨六点钟。
天仍未亮。屋外好冷。微风吹过屋外的草堆。被吹起的露水,洒到我的身上。关上大门,锁上铁门,大家匆匆上了车子。
灵鹿驶过的外环大道,只是清一色冷清的外景。橙黄色的路灯,映照着前方的路;也投射在我那微抖着的面额,暂时代替阳光的温暖,为我取暖。
扭开收音机,是英语电台。播着的,是一首首带点民谣味道的歌曲。我不晓得是否有人在听着,还是已经睡着了。只是知道,我随着音乐,哼哼唱唱,为那一位连我也不晓得是谁的歌手和音。
片刻。人在斯里八打灵。车子停在点心店前。下了车,随地选了座位,带点疲惫的,我们坐了下来。
摆在面前的,是各式各样的点心;而背对着我们的,是两把大风扇。迎背吹来的冷风,令我忍不住打起喷嚏来。在微抖的状况低下,我们比常日提前用了早点。
早上七点钟。天下无不散之筵席。是时候离开了。我赶在他人未起身之前,还了款单。大家也没说什么谢绝的话。毕竟这一餐,我想,将来也没什么因缘可请了吧。感谢大家以沉默来接受我的送礼。
离去的时候,我看见日出的曙光,逐渐划过那仍有点暗的天空。不知怎么的,这一刻的阳光,好温暖。
写于2006年3月14日 5.32m
雨景
随波逐流
窗外
Wednesday 7 February 2007
蓝领
非常感恩,也非常欣慰自己很有福报可以学习成为蓝领的技术人员。负责的工作岗位虽不称得上是粗活劳动,然,也非常享受四处走动,与油腻、气压、高温机件接触的日子。也因为喜爱四处走动的关系,结识了许多保安人员、花农小姐、清理阿姨、油漆叔叔,乃至其他部门的技术同僚,为数共110人左右。
或许在某些人眼中,心中所梦寐的,只是白领以上的高层职位,而蓝领只是一个过渡期的踏脚石而已;然,自身并不认同这世俗的名利与阶级观念,同时,也不看轻它的工作性质与扎根的重要性。依然记得老师的教诲,傲慢只会为我们遭来更多的痛苦。凡事都要学习真诚、谦恭及认真,而不是看在上司与人事名利的顾虑低下,虚伪造作,见风转舵。
当然,每一家公司也难免会有一些风云色变、暗流涌起的场面,特别是牵涉到人事上的纠纷,名利上的拉扯。什么明枪暗箭、刀光剑影、貌和心离、借刀杀人等,人性的污点就活生生的,在我们眼前呈现。面对这些恶的磁场,只是选择不参与其中,不赞叹,也不随喜;共业低下,另树别业。真的不想把宝贵的生命时光,投进这些无益的造举里头,否则真的是太愚痴了!
也遵循老师的教导,莫分他人源自什么种族、宗教背景,一律友善对待,不抱任何私心在里头。有时候,真的不明白有些人,为何能够演技一流地在他人面前毕恭毕敬,暗地里却为他/她套上种族或宗教的标签,内心都存有着不100%信任的念头呢?说实在的,我真的作不到这么残忍的地步。我想,防人之心,并不代表那是保护自己的办法,毕竟,那种作风,实在太自私了!我相信,无法真诚待人、相信他人的人啊,他/她的生活并不会快乐。。。只是充满着怀疑与不安而已。。。
我们都想追求幸福与快乐。。。我们都习惯了向往最好的、最完美的。。。然而,我们并不了解到这世间,本来就是处于相对的条件里头,相互影响与改变。没有最好,也没有最坏;没有永恒的痛苦,也没有永远的快乐。我们都懵然不知,又或者,我们只想知道、接受,如己所愿的游戏规则而已。因此,我们的内心,往往都随着身边人事物的改变,而起伏不定。
痛苦,不是别人给的、赐予的、诅咒的;痛苦,是自身错误的行为与想法所产生的。其实,我们才是自身痛苦的负责人。
当我们的内心,能够了解与接受这一点的时候,它自然会变得平静与释然。兴奋,是波动的快乐,不安稳的快乐,会遭来痛苦的快乐。平静,才是真正的快乐。
Monday 5 February 2007
送别
离开的时候,没有丝毫的不舍,也没有刻意的大事宣扬。
离开前的2个月,只是确保把手头上所负责的事务,向房舍的租户、社团的同僚,交待完毕而已。
就这样,在适当的时候,无情的我,选择了,默默地离开。。。只因为,从不觉得自己在离开的时候,得在他人心中,非留下一个痕迹不可。。。
我想,就情感来说,自身就是如此的无能,不善于表达自我。同时,也不懂得为身边的人,留下一个很好交代。。。
或许,当初我的到来,曾有意无意的,让他人添了许多许多不必要的麻烦。再加上5年的人事历练,从而造就了,奠定了,凡事都尽量不劳烦他人、不干扰他人的性格。因此,走的时候,从不要求,也不暗示他人前来相送。
也或许,自身真的是如此无情无义,然,更不忍他人为这无德无能的自己送别,真是惭愧啊!再说,当初的自己,也何尝不是在无人迎送的情况低下,独自的,悄悄地来到这个地方呢?难道,必须为如此的开始与结束感到悲哀吗?
回过头来看看过去的自己,深深的体会到,离别只是相聚的另一面。相聚有相聚的条件,离别有离别的条件,改变也有改变的条件,而我们只是诸多条件的一份子而已。凡事只要无需太刻意、太造作、太强求,让事情顺其自然地发生,就好。毕竟,每一个改变,也是一种发生。
只是人们习惯了,为双方赐予相对的情感定义,从而促成了痛苦的源头。说实在的,若人们无须为离别赐予特别的定义,那会不会好一些?
奈何,人,总是相见欢喜,相离难。把我们耍得团团转的不是什么,说到底,只是内心的情执在作怪。然而,是局中人懵然不知呢?还是不想知呢?